得登革热那点事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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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登革热那点事(中)

情况是离校当晚开始变得糟糕的。

在我习惯了全身发烫无力之后,骨头深处慢慢发疼,像潮水逐个刻度上涨。我头昏脑胀,睡至半夜,上洗手间时望镜中,才发现自己鼻子牙龈一齐出血。这真是个 的半夜女鬼故事。

那夜睡得不是滋味。苦捱到天亮,早早到二院排队等抽血结果。拿到报告已过午了,我看着那个“阳性”,心下发蒙。我想,阳的总是好的吧?太阳阳间九阳豆浆哪个不是好词?可是搜索一番,百度不是这样讲的。我不死心,问学医的朋友:“阳性代表啥?”

“代表你真的得了这个病。”朋友的回答颇有些悲戚。

我攥着报告单,医院的铁质长椅上。我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,我说:“爸,和你说个事,你别被惊着。”

“好。”我爸估计已被我的语气惊吓到了。

“我得登革热了。现在在省二院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以我爸内敛含蓄的性格,他需要时间消化才能思考该怎么做。我挂了电话,听到爸爸声音的我,终于忍不住,嚎啕大哭起来。

那是我人生 次在公众场合,不管不顾地大哭,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了我。我多么多么委屈啊,继被冷漠驱逐与无人问津之后,我的感冒叛变成了登革热。我哭啊哭啊,哭到停不下来,哭到不停抽噎,哭到路人不再侧目。而后终于觉得,好爽啊。

我抹抹眼泪站起来,发个消息通知阿宝来陪床,然后找医生给我打吊针。

室友们晚上来看我时,我已平复好心情。甚至我已经琢磨出了一个人如何带输液瓶去上洗手间的办法。

家煊白雪丹丹紫丹带着粥和汤来输液室瞧我,我靠发型勉强分辨的她们。因为她们是穿着长衫长袖、戴着口罩墨镜、喷满了消毒水防蚊水出现的。旁人满脸怪异地看着她们,我开心地笑出声来:真是一群又想来又怕死的小怪物。

我们彼此都不懂怎么照顾和被照顾,她们只是陪陪我,略坐坐就走了。但我心中的乌云,被她们驱散了大半。

没有床位的我晚上依然回酒店睡觉。阿宝说他要凌晨才到,让我先睡,别等他,他会自己找过来。我也没有力气醒着。

迷糊睡到半夜,有人按门铃,我知道是我的阿宝,挣扎起床去开门。阿宝站在门外,穿着一件宽大的深灰色T恤,背着一个帆布斜挎包,还斜插着一把酷似日本武士刀的雨伞。我的屠龙勇士终于来了。我扑到他怀里,紧紧抱住他。

他也回抱我,他的臂膀很有力。酸楚又涌上我的心头,我哭哭啼啼(形式大于内容的哭)地告诉他,我身上出血的情况加重了。他让我先睡觉,明天带我看医生。我蜷在他怀里,很安稳地睡着了。

我到后来才知道,他的来途有多惊险。因为着急赶高铁,开车去高铁站的路上,他在一个未修好的三车道加速超车,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,紧急刹车,轮胎卡到石块,整辆车竟度漂移,与后方车辆车头相怼,万幸没有人受伤。他爸差点被他吓死。他爸爸把车开回去后才发现轮毂被石子划花,需要整个换掉。

“老爷还是保号我们的。”他笑嘻嘻地说。

阿宝来了,我的一切也顺利起来了。去二院挂号,他帮我挂了个专家号。得知我都是挂的普通号,他又生气又心疼。

这回接诊的是位中年的主任,实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却忘了他的姓氏。恩人了解我的病情后,神色凝重地说我已经发展到中度了,必须马上安排住院。床位很紧张,他沉吟片刻,写了一张字条,让我带去住院部传染病科的接待处,说他们会安顿好我。他十分亲切地说:“你放心,我知道你还是学生,我会尽量给你用医保能报销的药。”

躺在那张洁白的病床上,我仿佛躺在了我的诺亚方舟。我终于不必再拖着这酸痛的身体四处奔走,可以安安生生地接受治疗。病房里只有两张病床,另一位病友是肺炎,已快痊愈了,属于挂床状态,白天来输液,晚上并不在。她输液时把电视调得很大声,我无法入睡,很是苦恼,但又觉得我有此刻已很幸福,不该苛求太多。

护士过来摆布我,我呆若木偶。她依次按我的内脏,问我痛不痛,我斟酌用词:“也不太痛。”她掀开我的衣服,肚子上不知何时已长满了红疹,我很惶恐,她却见怪不怪。

我比前两日加倍地累,也加倍地敏感。我发着烧,打着吊针,昏睡着,醒来时就问阿宝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,阿宝回答没有时,我就自怨自艾跟他说,世上除了他,没有人会想起我了。

现在细数,想起我的人还是有的。

其一是我中文系的同学们,只不过他们想到我时十分惊恐。我读到这样一则朋友圈:“午睡未醒,门被砰砰砰地敲响。楼上有一例登革热,我们要迅速撤离。整间宿舍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。想起《倾城之恋》里 的场景。嗯,一种类似逃难的感觉。”我先是因着中文系的冷幽默忍俊不禁,然后反应过来:那一例不就是我么?

其二是我的辅导员老师,只是我的一举一动都给她带来心理负担。她每日给我电话了解我的病情,我只有据实相告,直到我有床位住的那一刻,她才稍显心安。

其三是我的父母。我爸爸打来电话,告诉我他订了来广州的大巴车,他要来照顾我。我说阿宝在这里,他就不用来了。他人生地不熟又易晕车,如果他搭上了那辆车,担心的人是我。我的妈妈,在我烧得糊涂时问我:有没有好一些?难不难受?我只会答,没有,难受。

其四是我的朋友们,这是一段说起来又长又充满感慨的话。容我歇一口气,再来细叙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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鄞和小雨

小雨代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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